緬懷謙恭高尚的教宗 – 本篤十六世
教宗方濟各為榮休教宗主持葬禮:本篤,願你的喜樂此刻獲得圓滿
五萬名信友參加了教宗方濟各為榮休教宗主持的殯葬彌撒。樸素的葬禮在祈禱的氣氛中進行,棺槨一出聖伯多祿大殿,廣場上立即響起掌聲。本篤教宗的棺槨被安放於大殿前的石階,隨後一本福音書被打開放在上面。教宗在彌撒講道中指出,拉青格竭盡一生為福音作見證:讓我們把我們的弟兄交託在上主的手中。
(梵蒂岡新聞網)「我們渴望以教會團體的身份,把我們的弟兄交託在天父的手中:願這雙慈悲的手找到他以福音的油點燃的燈,他竭盡一生傳揚福音並為福音作出見證。」(參閱:瑪廿五6-7)教宗方濟各1月5日在聖伯多祿大殿前為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主持殯葬彌撒,在講道中如此說道。
管風琴聲在聖伯多祿廣場迴盪,大殿鐘聲持續敲響,群眾的掌聲愈加熱烈。在如此的背景下,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的棺槨於1月5日上午8點45分被抬到聖伯多祿大殿前的台階,安置在祭台正前方的地毯上。拉青格教宗的私人秘書甘斯魏總主教與禮儀人員一同打開一本福音書,放在已故教宗的棺槨上,然後跪下致敬。此時,甘斯魏總主教親吻了這本福音書。
封棺儀式已於葬禮前一天晚上完成。本篤十六世的棺槨共有三層:最內層是柏木棺,中間一層是鋅製棺木,最外層是橡木棺。隨葬品包含了介紹拉青格教宗生平和牧職簡史的公證書,以及他牧職期間鑄製的勳章和錢幣。
在聖伯多祿廣場上,數萬名信眾或坐或站,或是在中間,或是在外圍,齊心參加了這台送別本篤教宗的感恩祭。人群當中有許多年輕的面孔,也有攜老帶幼的家庭,更有組隊前來的團體成員。他們有平信徒也有修道人,有的人居住在永城羅馬,有的人從其它國家長途跋涉而來。不同國籍、不同年齡層的天主子民,在廣場上揮舞著他們的國旗和團體旗幟。
梵蒂岡一帶從葬禮前一晚進入戒備狀態。許多參禮者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開始排隊,等著接受安檢進場。當天清晨濃霧籠罩、濕氣寒冷刺骨,但這並沒有澆熄信友們送拉青格教宗最後一程的熱火,很多人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才進入廣場。現場的氣氛哀戚肅穆,掌聲雖然如雷貫耳,卻也克制。這台殯葬彌撒遵照了本篤十六世的遺願,簡單樸素。
教宗方濟各約莫在9點20分坐著輪椅來到聖伯多祿大殿前的台階,為本篤十六世主持殯葬彌撒。共祭的神長大約有130位樞機、400名主教和將近3700名司鐸。當天的彌撒講道以耶穌在十字架上的最後一句話展開,即:「父啊!我把我的靈魂交託在祢手中。」(路廿三46)教宗方濟各省思了基督的形象,以及拉青格如何一生定睛仰望基督,直到他嚥下最後一口氣。
教宗方濟各指出,天主的手是「寬恕的手、憐憫的手、治癒的手、慈悲的手、傅油的手、降福的手」,同時也是「帶著傷痕的手」。這雙手不斷地接觸他人,「不停奉獻自己,為叫我們認識天主對我們的愛,使我們相信這份愛」。
接著,教宗談及「滿懷感激的奉獻」,為上主和天主子民服務;這服務源自於我們白白領受的恩典。提到「在祈禱中的奉獻」,教宗稱,如此的奉獻在牧者必須應對的挑戰和矛盾中默默地鍛鍊和精進(參閱:伯前一6-7)。
教宗由此提到上主邀請我們「滿懷信心地餵養羊群」(參閱:若廿一17):「如同耶穌善師那樣,牧人肩上扛著代禱的疲憊擔子,為其子民受傅油而筋疲力盡;在那些必須為美善而奮鬥、弟兄姊妹的尊嚴遭到威脅的地方,更是如此。」
「上主激發良善,讓人能理解、接納、盼望、放手一博、克服誤解」。教宗表示,「餵養羊群意味著去愛,而去愛也意味著隨時要受苦」。這便是「在聖神的慰藉扶持下的奉獻」,是一種「結實纍纍的見證」。作出這種見證的人「就像聖母瑪利亞那樣,以各種方式佇立在十字架下,懷抱著痛苦卻深厚的平安,既不攻擊也不屈服」。
回到耶穌的臨別贈言及其見證,教宗說:「我們渴望以教會團體的身份跟隨祂的足跡,把我們的弟兄交託在天父的手中:願這雙慈悲的手找到他以福音的油點燃的燈,他竭盡一生傳揚福音並為福音作出見證。」
說到這裡,教宗引用了聖大額我略在《牧民守則》結尾處懇請一名友人為他提供靈性陪伴的話:「在我人生的暴風雨中,你在祈禱的甲板上堅固我的信心。如果我沉重的罪孽把我往下拽,叫我受恥辱,勞苦功高的你將向我伸出援手、扶我起來。」
教宗闡明,這段話展現出「牧者意識到他無法獨自承擔那些其實沒有人能獨力承受的種種。因此,他懂得信靠祈禱,以及受託於己的子民的照顧」。
如今,「天主忠信的子民團聚在一起,陪伴自己以前的牧人,將他的生命託付出去」。教宗指出,「正如福音記載,婦女們到墳墓那裡去,同樣地我們此刻在這裡帶著感恩的芬芳和希望的香膏,為向他再次展現出愛永垂不朽;我們渴望以他這些年廣施的油膏、智慧、細膩和奉獻這麼做」。
「本篤,基督新郎忠實的朋友,願你終於聽見且永遠聽見祂的聲音時,你的喜樂獲得圓滿!」
彌撒禮成時。舉行了最後告別禮。安靜的聖伯多祿廣場此時響起熱烈的掌聲,信眾高喊三聲:「立即封聖!」在本篤教宗的棺槨被抬進大殿以前,先停留在教宗方濟各身邊。教宗拄著拐杖在大殿前等候著,並在降福棺槨後,扶著棺槨低頭靜默祈禱。隨後,本篤教宗的棺槨被抬進大殿地下層,安放在若望保祿二世列真福品前的墓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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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方濟各由於本篤十六世殯葬彌撒講道全文
鹽與光2023年1月5日星期四
【鹽與光傳媒資訊】2023年1月5日,教宗方濟各在聖伯多祿廣場上主持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殯葬彌撒,以下是在講道全文感謝天主教香港教區青年的新媒體平台《沸點》將提供中文翻譯。
「父啊!我把我的靈魂交托在你手中。」(路23:46) 這是主耶穌在十字架上最後的話;祂的最後一口氣,也總結其一生:持續不斷地將自己交托於天父的手中。天父的手滿懷寬恕與憐憫,醫治與慈悲,傅油與祝福,這讓主耶穌也願意把自己托付於眾兄弟姊妹的手。主耶穌總是向祂生命路途中所遇到的人和事開放自己,祂讓自己按照天父的意願而被塑造。祂肩負著福音所帶來的所有結果,即使那意味著,祂的雙手為此而被刺透。就如主對多默所說的:「看看我的手吧!」 (若 20:27),祂也對我們每一個人說:「看看我的手」。祂那被刺穿的手,時常都向我們張開,邀請我們去明認天主給予我們的愛,並且深信不疑。(參閱 若一4:16)。
「父啊!我把我的靈魂交托在你手中。」這是主耶穌悄然地從內心啟發我們的一個邀請和生命的計劃。就如一位陶匠(參閱 依 29:16),祂也希望塑造每一位牧者的心,直至肖似於主耶穌基督的心。以相似於祂的感恩敬禮,服務天主和祂的子民;這服務以感恩為始,單純地作為祝謝的禮品:「你屬於我……你也屬於他們」,主耶穌向牧者低語說:「你在我的手中受到保護。你在我的聖心中受到保護。存留在我的手中,也把你的雙手交給我。」因此,我們能夠看到天主的降臨和祂的親近,祂更已準備好,把自己交付於門徒脆弱的雙手,好讓他們以此餵養祂的子民,能與耶穌一起說:你們拿去吃、你們拿去飲,這就是我的身體,將為你們而犧牲。這是天主完全的「屈尊就卑」(與人同在)。
肖似於耶穌的虔敬奉獻,此奉獻在無可避免的挑戰和阻力中,靜默地塑造和精煉每位牧者。就如主耶穌一樣,牧者需要背負為羊群代禱的重擔、為子民傅油的勞累。特別在某些情況中,他們必須拚命掙扎才能夠持守美善,或當兄弟姊妹的尊嚴受到威脅之時。透過牧者的代禱,主耶穌靜靜地傾注溫柔之神,好能去理解,去接受,去希望,去冒險……縱然面對種種被誤解的可能。這一切能夠結出人所能看見、或非肉眼可見的種種碩果,以他的知識,和他知道可以全心信靠的那一位。這份信任來自祈禱和朝拜,因而能夠辨別什麼是牧者該作的事,並將他的心塑造,讓他的決定能符合於天父心意的最佳時間。「餵養代表著去愛,愛也代表準備好為此而受苦。愛,意味著要給予羊群真正的好,以天主的真理和聖言、並以天主的臨在去滋養」。
肖似主的敬禮,以聖神的安慰去維持;聖神總是走在牧者的使命之先。伴隨他,懷著熱忱宣揚福音的美善和喜樂。(參閱《你們歡喜踴躍吧》57章)一眾忠實見證的使徒,就如聖母瑪利亞一樣,他們站在十字架之下。在痛苦中,卻堅定、平靜地,並沒有施以還擊或威脅。在一種固執的堅持,但耐心的希望當中,相信上主一定會忠信於祂的應許;這應許曾經向我們的父親和先祖所許下的。(參閱 路1:54-55)
堅定地持守著上主最後的說話,以及他一生的見證,我們也一樣,作為教會團體的一員,也願意跟隨主耶穌的腳步,把我們的兄弟(本篤)交托於天父的手。願仁慈的雙手都能夠找到明燈,以福音的油點燃,那是他的生命所見證過、及為此而見證的。
聖額我略一世的《牧民守則》尾段中,他促請一位朋友給予他靈修陪伴,他寫到:「在此世的風浪之中,我請求你,以你的祈禱作為浮木,因我所負擔的重量讓我沉下,而你雙手的功績,能助我上升。」在此,我們看到一位牧者所承擔的,是他難以單獨背負的重擔,因此,他需要眾人的祈禱和關愛去維持。天主忠信的子民在此相聚,也陪伴著他,並把這位曾作我們牧者的兄弟,將他的生命再次託付於上主。
就如來到耶穌墳墓的婦女,我們也帶著感恩的香料、希望的香油,希望再一次表達我們的愛意。我們希望以他同樣的智慧、溫柔、虔敬,以愛還愛。我們在此也希望呼喊:「父啊,我們把他的靈魂交托在你的手中。」
本篤,新郎忠信的朋友,當你親自聽到祂的聲音時,願你的喜樂能得到圓滿,從現在直至永遠!
中文翻譯: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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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主持天主之母節第一晚禱:感謝天主把本篤十六世賜給教會
教宗方濟各在天主之母節第一晚禱「深情緬懷本篤十六世這個如此高尚、如此謙恭的人」。唯有天主知道榮休教宗轉禱的價值和力量,以及他為教會的益處所做的犧牲。教宗方濟各以這番話緬懷當天早上蒙主恩召的本篤十六世,並以「謙恭」為主題展開禮儀講道。
(梵蒂岡新聞網)教宗方濟各於12月31日傍晚5點在梵蒂岡聖伯多祿大殿帶領信眾誦念天主之母節第一晚禱,詠唱《謝主曲》。當天上午9點多,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蒙主恩召,教宗方濟各在講道中懷著感傷和感激之情,感謝天主「為教會和世界」賜下了本篤十六世,並為他所完成的一切善,「特別是為他的信德與祈禱見證,尤其是在近幾年引退生活中的種種」而向天主獻上感恩。教宗方濟各在講道中以「謙恭」為主題,強調它不僅是基督徒的美德,也是公民的品德,能讓世界變得更友愛。
當天禮儀的讀經選自《聖保祿宗徒致迦拉達人書》:「時期一滿,天主就派遣了自己的兒子來,生於女人,生於法律之下,為把在法律之下的人贖出來,使我們獲得義子的地位。」(四4-5)
教宗首先指出,天主子「生於女人」:天主選擇以這種方式進入世界,而且這方式「與祂來到世界的事實同等重要」。天主降生成人,祂不是俯衝降下,而是「生於女人」,並且事先取得了她的同意。這一切展現出天主尊重我們的自由和無償付出。
「祂來救我們的這個方式,也是祂邀請我們跟隨祂的道路,好能繼續與祂一起培養新的、自由的、修和的人性。關鍵詞在於:和解的人類。這是一種建立關係的風格、方式,由此衍生出良好且有尊嚴的和睦共處的人性品格,其中之一是謙恭。它是增進兄弟情誼和人際友愛的生活風格。」
正是在謙恭的主題上,教宗方濟各念及當天早上「離開我們」的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我們深情地緬懷他這個如此高尚、如此謙恭的人。我們心存萬分感激之情:感謝天主為教會和世界賜下了他;感謝他所完成的一切善,特別是他的信德與祈禱見證,尤其是在近幾年引退生活中的種種。唯有天主知道他轉禱的價值和力量,以及他為教會的益處所做的犧牲。」
謙恭也是公民的品德。教宗方濟各稱之為「對話文化的重要因素」。對話是「為了和睦共處,為了以兄弟相待」的必要態度。
「持之以恆的勇敢對話不像矛盾和衝突那樣製造新聞,卻有助於世人謹慎地活得更好。雖然說謙恭是對話的一部分,可這不僅是『禮貌』的問題,換言之,這不是『有教養』的標籤。不是的,我們在這裡談論的謙恭不是這件事。相反地,謙恭是個該當恢復、應當每天修鍊的美德,好能逆流而行,增進我們社會的人情味。」
教宗以聖保祿在書信中說的「聖神的效果」來闡述「謙恭」(參閱:迦五22):那是一種仁愛的態度,扶持並安慰他人,在與人交往時小心「不要傷害」他人,卻要幫助他人「減輕負擔」,給予寬慰。
「謙恭是醫治我們社會某些症狀的解藥:它是治療殘忍的解藥,不幸地殘忍會跟毒藥一樣滲透進人心,毒害各種關係;謙恭是治療焦慮和心煩意亂的解藥,焦慮和心煩意亂導致我們只顧自己,對他人關起心門。我們日常生活的這些『疾病』使我們變得暴躁,無法說出『請』或者『對不起』,甚至光是連個『謝謝』都難以啟齒。」
儘管如此,這世界上還有許多謙恭的人。他們懂得放下自己的擔憂,關心他人。為此,教宗呼籲說:「親愛的弟兄姊妹,我認為,恢復謙恭這個人品美德和公民品德,能為改善家庭、團體和城市的生活帶來不小的幫助。因此,展望羅馬城新的一年,我願意祝福我們所有居民陶冶謙恭這項美德。經驗告訴我們,如果謙恭變成一種生活風格,它就能營造出健康的和睦共處,就能使得社會關係充滿人情味,化解暴躁和冷漠。」
在講道的結尾,教宗回到聖母瑪利亞「神聖的母性」上,說:「讓我們停下來默觀並默想,因為救恩奧秘的精華即在於此。」在聖母神聖的母性中,「有一條增進世界人情味的道路」。
在當天的晚禱中,參禮者同聲懇求上主「將祂的平安賜給所有的人」,並且祈求天主接納本篤十六世進入天國。晚禱結束後,教宗方濟各坐著輪椅離開聖伯多祿大殿,來到聖伯多祿廣場上的聖誕馬槽前靜默片刻,默觀微笑的耶穌聖嬰。眾多信友早已在廣場上等候教宗。夜幕低沉、廣場昏暗,但聖誕馬槽和聖誕樹的光熠熠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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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本篤十六世,上主葡萄園中謙卑的工人
榮休教宗於上午9點34分在梵蒂岡他的住所内安息主懷,享年95歲。他的葬禮將於1月5日上午9點30分在聖伯多祿廣場舉行,由教宗方濟各主持。
(梵蒂岡新聞網)本篤十六世返回了天父的家。聖座新聞室12月31日上午宣布,榮休教宗於當天上午9點34分在教會之母隱修院安息主懷,享年95歲。他於2013年辭去伯多祿牧職後選擇一直住在這所隱修院。
聖座新聞室主任布魯尼12月31日上午在公告中表示,“我沉痛地告知,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今天9點34分在梵蒂岡的教會之母隱修院去逝。新的消息將儘快公布”。他還表示,“從2023年1月2日上午開始,榮休教宗的遺體將安放在梵蒂岡的聖伯多祿大殿內,供信友們瞻仰和告別”。
聖座新聞室主任在新聞發布會上告訴在場和連線的各語言記者,葬禮將於1月5日上午9點30分在聖伯多祿廣場舉行,由教宗方濟各主持。榮休教宗生前要求他的後事一切從簡,就如他在世時的生活那樣。布魯尼還透露,本篤十六世本週三在隱修院參與彌撒之後領受了病人付油聖事,當時多年來每日照顧他的“緬懷救主”善會的成員也在場。
最近幾天榮休教宗的健康狀況因年邁而有所惡化,正如聖座新聞室主任布魯尼在報告本篤十六世的健康狀況時所表示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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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篤十六世的最後話語:“上主,我愛祢!”
甘斯魏總主教講述了榮休教宗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正是“為愛天主作見證”成了若瑟・拉青格司鐸生活的寫照,如同教宗方濟各在2016年所提到的那樣。
(梵蒂岡新聞網)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生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在那個深夜留下的,當時只有照顧他的一名護士在場。那是在12月31日大約凌晨3點,他去世的幾個小時前。拉青格當時還沒有進入臨危狀態,照顧他的合作者和助手們正在換班,只留下了一名不會講德語的護士。
榮休教宗的私人秘書甘斯魏(Georg Gänswein)總主教激動地敘述了當時的情況。他說:“本篤十六世以微弱但清晰的聲音,用意大利文說出:‘上主,我愛祢!’我當時不在場,但護士稍後告訴我這事。這是他最後一句能讓人聽懂的話,之後他就失去了表達的能力。”
“上主,我愛祢!”,這句話幾乎是若瑟・拉青格一生的總結,多年以來,他就一直準備著與造物主面對面地最終相遇。2016年6月28日,在慶祝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晉鐸65週年的機會上,教宗方濟各致詞表示,榮休教宗一直在“為愛天主作見證”,這份愛“充滿我們的心”,令我們在暴風雨中也能安全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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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懷本篤十六世:“上主,我愛祢!”
(梵蒂岡新聞網)“上主,我愛祢!” 這是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早在2006年8月29日,若瑟・拉青格任教宗牧職的第二年便寫下他的精神遺囑。他在這份文件的開端就表達了對天主的愛和感激之情:
“如果在我生命的這個晚期,回顧我所走過的數十年旅程,首先看到我有多少要感謝的理由。我首先感謝天主,一切美好恩典的賜予者:祂給了我生命,引領我度過各種困惑的時刻;每當我開始滑倒時,祂總是把我扶起來,總是讓我重新看到祂面容上的光。現在回想起來,我看到而且理解到,即使在這旅程中有黑暗和艱辛的路段,也是為了使我獲得救恩,而正是在這些時刻,祂全然引領了我。”
這段視頻回顧了本篤十六世教宗牧職期間的幾個重要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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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篤十六世:留下一份關於信仰的真理的遺產
在榮休教宗的棺木中存有一份簡述他的生平和牧職的公證書。本篇內容是這份文件的概述。
(梵蒂岡新聞網)本篤十六世“作為公認的權威神學家,他留下了研究和尋求信仰基本真理的豐富遺產”。這是放在榮休教宗棺木中、簡述這位教宗生平的公證書上最後一句話。這份公證書於榮休教宗的遺體安放在棺木內之前,由教宗禮儀處禮儀長拉韋利(Diego Ravelli)蒙席宣讀。其中概述了榮休教宗牧職期間作出的貢獻。
公證書寫道,本篤十六世是第265任教宗,於2005年4月19日當選。他於1927年4月16日在德國帕紹(Passau)教區的馬克特爾(Marktl)鎮出生,父母出身低微,但使若瑟・拉青格有良好的基督信仰和文化培育。拉青格少年時期經歷了納粹政權,看到天主教會在德國受到的仇視,同時發現了基督信仰的真和美。
1946至1951年,他先後在弗賴辛(Freising)和慕尼黑攻讀哲學和神學,並於1951年6月29日晉鐸。一年後在弗賴辛哲學與神學高等學院任教,隨後又在伯恩、明斯特、蒂賓根,以及雷根斯堡從事教學工作。1962年,作為弗林斯(Joseph Frings)樞機的助手出席了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並成為專家。
1977年3月25日,保祿六世任命他為慕尼黑和弗賴辛教區總主教,5月28日接受主教祝聖。他主教牧職的座右銘是“真理的合作人”。1977年6月27日,他由保祿六世教宗擢升為樞機。1981年11月16日,若望保祿二世任命他為聖座教義部部長,隔年2月15日,他辭去慕尼黑和弗賴辛總教區的牧職。
2002年11月30日,拉青格樞機被選為樞機團團長。2005年4月8日,他在聖伯多祿廣場主持了若望保祿二世的葬禮彌撒。同年4月19日,拉青格樞機當選為教宗,取名號本篤十六世。他在當選後首次出現在聖伯多祿大殿中央陽台上時,稱自己是“上主葡萄園中謙卑的工人”。
公證書繼續寫道,本篤十六世牧職期間將天主和信仰作為中心課題,不斷尋找主耶穌基督的面容,幫助眾人認識基督,尤其出版了總共為三卷的《納匝肋人耶穌》系列著作。他具有廣博高深的聖經和神學知識,以非凡的能力對信理和靈修,以及教會生活和當代文化的重大議題作了綜合闡述。
本篤十六世推動與聖公會、猶太教徒及其他信仰的代表進行對話,並取得成果。他也恢復了與聖庇護十世團體的司鐸們的接觸。
2013年2月11日,在樞機會議結束時,這位教宗用拉丁文宣讀了以下決定:“我十分清楚,這項職務因其精神本質不僅靠言行來完成,也靠受苦和祈禱。總之,今日世界變化神速而且因來自為信仰生活極其重要的爭端而處在動蕩之中。在這種情況下,為聖伯多祿的船掌舵和宣講福音也需要有充沛的體力和精神,這一精力近幾個月來在我身上漸弱,以致我得承認我已無能力勝任受委託的牧職。為此,儘管意識到這一舉止的嚴重性,我仍以完全的自由宣布辭去樞機們在2005年4月19日委託給我的羅馬主教、聖伯多祿繼承人的牧職,如此一來,從2013年2月28日20時起羅馬主教的席位,聖伯多祿的宗座將進入空缺期,有關人士該當召集選舉教宗的樞機會議,選出新教宗。”
公證書指出,本篤十六世2013年2月27日,在最後一次主持的公開接見活動中,感謝眾人尊重、理解和接納他引退的決定。他表示:“我將繼續以祈禱和省思陪伴教會的旅程,以我至今每天努力奉獻於上主和祂的新娘的祈禱來陪伴。”
在岡道爾夫堡夏宮短期停留後,榮休教宗在梵蒂岡的教會之母隱修院度過了他生命的最後幾年,奉獻於祈禱和默想。
公證書闡明,本篤十六世任期內的訓導思想可概括在三道通諭中,即《天主是愛》通諭(2005年12月25日)、《在希望中得救》(2007年11月30日)通諭以及《在真理中的愛德》通諭(2009年6月29日)。他還為教會寫了四道宗座勸喻、多道宗座憲令、宗座牧函,以及在公開接見活動中的要理講授和一些演講,包括24次國際使徒之旅中的講話。
面對相對主義和無神主義的日益擴散,2010年,本篤十六世以《隨時隨地傳播福音》手諭設立了聖座促進新福傳委員會,2013年1月又將負責要理講授的工作交給這個委員會。此外,他堅決對抗聖職人員侵犯未成年人和脆弱者的罪行,不斷號召教會皈依、祈禱、懺悔和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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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是愛」:本篤十六世牧職的關鍵所在
面對醜聞和教會內攀求高位的現象,本篤十六世教宗持續呼籲悔改、懺悔和謙遜。他提出了不求物質和政治特權的教會形象,好能真正地向世界敞開。
(梵蒂岡新聞網)本篤十六世,即若瑟·拉青格於2022年12月31日在梵蒂岡安息主懷,他是600多年以來在去世之前就結束伯多祿牧職的首位教宗。2013年2月11日,他出人意料地以一份簡短的拉丁文聲明宣布了他引退的决定,令在場的樞機們大為驚愕。在教會的兩千年歷史中,從未有過任何教宗因感到身體無力肩負教宗職務重擔而退位的。
在他宣布引退的三年前出版一本採訪形式的書《世界之光》,書中他在回答新聞記者彼得希瓦爾德(Peter Seewald)的提問時說:“當一位教宗清楚意識到自己在體力、思維、精神上無力從事托付於他的職務時,那麽,他有權,在某些情况下也有義務辭職。”
他的話似乎提前說出了他這方面的想法。他放棄教宗牧職,是一個史無前例的重大舉動,當然,如果我們談本篤十六世,僅僅談他的這個舉動,那就真的是有欠公允了。
出席大公會議的“少年”神學家
若瑟·拉青格,警員的兒子,1927年誕生於巴伐利亞一個簡樸而信仰虔誠的家庭,是上世紀教會中的一位主角人物。他於1951年與兄長格奧爾格(Georg)一起晋鐸,兩年後獲得神學博士學位,1957年獲得信理神學教授的資格,先後在弗賴辛、波恩、蒙斯特、圖賓根、雷根斯堡(Frisinga, Bonn, Munster, Tubinga, Ratisnona)教學。
拉青格非常年輕時已經是一位受人景仰的神學家,他是親自出席梵二大公會議的最後一位教宗,他以科隆的弗林斯(Frings)樞機的專家身份,就近參加了大會。他是聖座準備的大會草案的嚴厲批評者之一,這些草案後來經主教們决定而廢棄。
年輕的神學家拉青格認為,大會草案,應該能夠對一些緊急問題作出答覆,同時,盡可能使用慈母的語言來回答,而不是裁斷和譴責。拉青各讚揚即將進行的禮儀改革和其來自天主上智不可抗拒的動機。他說,若要重新獲得禮儀的真正本質,就必須“突破拉丁語的圍牆”。
與沃伊蒂瓦一同守護信仰
後來成為教宗本篤十六世的拉青格,也直接見證了梵二大公會議後的危機以及大學和神學院中的爭論。他親眼看到某些人質疑信仰的核心真理以及禮儀界擅自進行的實驗。就在梵二大公會議剛結束一年,也就是1966年,他就曾表示,看到一個“降價的基督信仰”正在挺進。
1977年,他才50來歲就被教宗保祿六世任命為慕尼黑的總主教,幾個星期後,他又被擢升為樞機。1981年11月,教宗若望保祿二世任命他為教義部部長。於是,這位巴伐利亞的神學家與波蘭籍教宗開始了一段親密的友誼,直到沃伊蒂瓦教宗去世為止。拉青格樞機曾多次向教宗遞上辭呈都未獲准,因為教宗不願失去這位親密助手。
在他負責教義部的年代,這個部門在許多課題上都作了清楚的說明。阻止用馬克思主義分析法的解放神學蔓延,對當時的一些重大倫理問題表達立場。當然,最重要的工作是編撰新編《天主教教理》,這項工作進行了六年,新要理書於1992年問世。
“葡萄園的謙卑工人”
2005年沃伊蒂瓦教宗去世後,樞機會議僅24小時便選出一位年高德劭、普受敬仰的人繼承教宗牧職,他便是拉青格樞機,當時他已經有78歲。這位本篤十六世教宗在聖伯多祿大殿的陽臺上稱自己是“天主葡萄園的工人”。他沒有任何擔任“主角”的思想,他說他沒有制定自己的“執政綱領”,卻願意和整個教會一起聽從天主的話和祂的旨意。
奧斯維茨集中營和雷根斯堡
他在任期中也和他的前任教宗一樣頻繁出訪,即使他開始時並不十分熱衷。最令人感動的時刻之一,是2006年5月訪問奧斯威茨集中營,當時,這位德國籍教宗說:“在這樣一個地方,實在有口難言,只能在驚慌恐怖中緘默,這樣的緘默是內心對天主的哀號:主啊,祢為何能容忍這一切?”
2006年還發生了另一個事件,就是,雷根斯堡事件。教宗在他曾任教的大學演講時,引用了一句有關穆罕默德的古老的話,他的話被人利用,因而激起伊斯蘭世界的抗議。從此,教宗對穆斯林關注的迹象增加了。
本篤十六世面對了艱難的訪問行程,與失去基督信仰的社會內急速發展的世俗化以及教會內的反對意見毫不妥協。他在白宮與小布什一起慶祝了自己的生日,幾天後,又到紐約的世貿中心遺址祈禱,擁抱了九一一事件受害者的親人。
論述喜樂的通諭
他在擔任教義部部長時常常被冠以“裝甲樞機”的名號,即便如此,他任教宗後,不斷地談“做基督徒的喜樂”,他的第一道通諭談的正是天主的愛,標題是《天主是愛》。他寫道:“開始成為基督徒,並不是出於倫理的決定或一種偉大的理想,而是與一個事件的相遇,與‘那一位’的相遇。”
他還找出時間寫了一本有關納匝肋人耶穌的書,分三册出版。在他所做的决定中包括了:頒布手諭放寬梵二大公會議前的《羅馬彌撒經書》,設立管轄區使一些聖公會團體得以與羅馬教會重新共融。
2009年1月,他决定取消對馬歇爾·勒菲弗(Marcel Lefebvre)總主教非法祝聖的四位主教開除教籍的法令,其中一位是理查·威廉森, 他否認有關煤氣室的存在。本篤十六世的决定在猶太人世界中爆發了爭論,教宗於是拿起紙筆向全球主教寫信,表示承擔全部責任。
對醜聞的回應
本篤十六世教宗任期的最後幾年,再次爆發了戀童癖醜聞和泄露機密文件事件,就是,有人從教宗桌上盜走一些文件並在一本書中公布。對於教會內部的這些“齷齪”事件,教宗態度堅决、强硬。他引入極其嚴厲的法規來對抗傷害未成年者行為。
他要求聖座和主教們改變思維。他甚至說對教會最厲害的迫害不是來自外在的敵人,而是來自教會內部的罪惡。另一個重要改革,是財政方面的改革。是他,拉青格教宗,將反洗錢的法律引進梵蒂岡的。
“不受金錢和權力束縛的教會”
面對醜聞和教會中的“升官思想”,這位年邁的德國籍教宗繼續呼喚人們皈依、懺悔、謙遜。2011年他在德國進行他的最後一次牧靈訪問,當時,他邀請教會少一點塵世化:“歷史上的例子展示出,一個‘清除了塵世化’的教會是以更清楚的形象出現。教會只有從物質和政治包袱及特權中釋放出來,才能以更好以及真正基督徒的方式將自己奉獻給整個世界,才能真正向世界開放。”
鏈接網址梵諦岡新聞
本篤十六世的精神遺囑
《梵蒂岡新聞網》公布了若瑟・拉青格於2006年8月29日寫的這份文件。
如果在我生命的這個晚期,回顧我所走過的數十年旅程,首先看到我有多少要感謝的理由。我首先感謝天主,一切美好恩典的賜予者:祂給了我生命,引領我度過各種困惑的時刻;每當我開始滑倒時,祂總是把我扶起來,總是讓我重新看到祂面容上的光。現在回想起來,我看到而且理解到,即使在這旅程中有黑暗和艱辛的路段,也是為了使我獲得救恩,而正是在這些時刻,祂全然引領了我。
我感謝我的父母,他們在一個艱難時期給了我生命,並作出重大的犧牲,以他們的愛為我準備了一個極美好的住所,他們又像一盞明燈,至今照亮著我的每一天。我父親清晰的信德教導我們這些子女去相信,在我獲取所有知識的路途中,他有如屹立不倒的路標;我母親深切的虔敬和極大的仁愛,乃是一份我對她永遠感激不盡的遺產。我的姐姐數十年無私地照顧我,給了我殷勤的關愛;我的哥哥以他清晰的判斷、旺盛的毅力和寧靜的心,一直為我鋪路;如果沒有他一直走在我前面和陪伴我,我則無法找到正確的道路。
我衷心感謝天主,祂一直在我身旁安排了許多朋友,男女都有;感謝在我旅程上各個階段的合作者;感謝天主賜給我的老師和學生。我懷著感激之情把他們都託付於祂的仁慈。我為在阿爾卑斯山脈巴伐利亞的美麗故鄉而感謝上主,我總是看到造物主的光輝在那裡閃耀。我感謝我故鄉的人民,因為在他們身上我一次又一次地體驗到信仰的美好。我祈求使我們的土地繼續成為一片信德的沃土,我懇求你們,親愛的同胞們:你們不要遠離信仰。最後,我感謝天主使我在旅程的各階段能夠體驗到一切美善,尤其是在羅馬和意大利的時期,那裡已經成了我的第二故鄉。
對所有我曾以某些方式傷害過的人,我誠心請求寬恕。
我先前對我的同胞說過的話,現在我對所有在教會內託付於我的服務的人說:你們要在信德內站立穩定! 不要陷入混亂! 通常似乎科學,一方面是自然科學,另一方面是歷史研究(尤其是對聖經的注釋),能夠提供與天主教信仰相悖的無可辯駁的結果。我很早就經歷了自然科學的變革,並且能夠證實,與其相反的是,與信仰對立且貌似的確定性已經消逝,表明它不是科學,而是只在表面上與科學有關的哲學上的詮釋;另一方面,正如在與自然科學對話那樣,信仰也學會更好地理解其肯定範圍的局限,這是其獨特性。60年來,我一直陪伴神學的發展,尤其在聖經學方面,隨著接連而來的不同世代,我看到那些似乎不可動搖的論點一一崩潰,證明它們只是假說:自由主義的一代(哈那克、尤里奇等)、存在主義的一代(布爾特曼等),以及馬克思主義的一代。我看到而且還在看信仰的合理性是如何從那些假說的糾結中浮現而且不斷地浮現。耶穌基督是真正的道路、真理和生命,而教會,儘管有種種缺陷,也真的是祂的奧體。
最後,我謙卑地請求:你們要為我祈禱,如此,儘管我有一切罪過和欠缺,求上主接納我進入永恆的居所。對所有委託給我的人,我每日誠心地為他們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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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篤十六世教宗生平
“在天主面前經過屢次反省後,我得出肯定的結論,即由於年邁,我的體力不再適合以相應的方式來履行伯多祿牧職。我十分清楚,這項職務因其精神本質不僅靠言行來完成,也靠受苦和祈禱。”
(梵蒂岡新聞網)若瑟·拉青格,本篤十六世教宗1927年4月16日生於德國帕紹(Passau)教區的馬克特爾(Marktl)鎮,並於同一天受洗。那天剛好是聖週六。父親是個警官,祖上是下巴伐利亞一個經濟狀況不甚良好的農人家庭。母親生於基姆(Chiem)湖畔的里姆斯廷(Rimsting),是匠人家的女兒,婚前在不同的旅館擔任過廚師。
若瑟·拉青格的幼年和青少年時期是在特勞恩施泰因(Traunstein)度過的,那是一個臨近奧地利邊境的小鎮,距離薩爾茨堡(Salisburgo)30公里。他正是在這個環境中接受了基督信仰、人文和文化上的培育。
他的少年時期並不順利。家庭的信仰和教育使他得以面對那個時期因納粹政權敵視天主教會而導致的嚴峻生活。年輕的若瑟看到納粹黨人是如何打擊正準備舉行彌撒聖祭的本堂神父的。
正是在那種複雜的境況中,他發現了基督信仰的真和美;在這方面,他的家庭起了重大作用。若瑟的家庭在歸屬於教會這方面的意識根深蒂固,總是為善良和希望作出鮮明的見證。
若瑟後來在防空後備部隊服兵役,直到1944年9月為止。1946年至1951年,他在巴伐利亞的弗賴辛(Freising)神哲學高等學院和慕尼黑大學攻讀哲學和神學,並於1951年6月29日晉鐸。一年後在弗賴辛高等學院任教。
1953年,他以“在聖奧斯定的教會教義中所論述的天主子民和天主之家”這篇論文獲得神學博士學位。4年後在著名的基礎神學教授瑟恩根(Gottlieb Söhngen)的指導下,又以一篇 “聖文都拉的歷史神學”論文獲得講師職稱。
在弗賴辛神哲學高等學院教授信理和基礎神學之後,拉青格神父從1959年至1963年繼續在伯恩從事教學工作;1963年至1966年在明斯特(Mŭnster),1966年至1969年在蒂賓根(Tübingen)任教。1969年,他成了雷根斯堡(Ratisbona)大學信理神學和信理神學史的主講教授,同時兼任這所大學的副校長。
1962年至1965年,拉青格神父以科隆總主教弗林斯(Joseph Frings)樞機的神學顧問身份出席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並作出了巨大貢獻。
1972年,他與漢斯·烏爾斯·馮·巴爾塔薩(Hans Urs von Balthasar)、亨利·德·呂巴克(Henri de Lubac)等著名神學家創辦了國際神學期刊“Communio”。
1977年3月25日,保祿六世教宗任命拉青格神父為慕尼黑和弗賴辛教區總主教,5月28日接受主教祝聖。這個巴伐利亞大教區由非教區司鐸管理了80年後,他是負責這個教區的首位教區司鐸。他選擇了“真理的合作人”作為總主教牧職徽號的座右銘。
他解釋道:“一方面,這似乎是在我過去的教書工作與新使命之間所存在的一種關係。使命即使在形式上不同,卻都是跟隨真理,為真理服務。另一方面,我選擇這個座右銘,那是因為真理的議題在今日世界幾乎完全被故意隱瞞;事實上,人們把真理視為過於巨大的事,儘管沒有真理一切都將毀滅。”
同一年6月27日,保祿六世又在樞密會議上擢升拉青格總主教為樞機。以後,拉青格樞機出席了於1978年8月25和26日選舉教宗的會議,選出若望保祿一世教宗。他又於同年參加了選出若望保祿二世教宗的選舉教宗會議。
拉青格樞機於1981年11月25日獲教宗任命為聖座教義部部長和聖座聖經委員會及聖座國際神學委員會主席。他因此於1982年2月15日辭去慕尼黑和弗賴辛總教區的牧職。1993年,他又晉升為主教級樞機。
拉青格樞機也曾任《天主教教理》籌備委員會主席,經過6年工作後,這本要理書呈交若望保祿二世教宗。2002年11月30日,經主教級樞機們的推選,教宗批准他為樞機團團長。在若望保祿二世教宗去世後,拉青格樞機於2005年4月19日當選為天主教會第265任教宗,取名號本篤十六世。
本篤十六世教宗在位8年後,2013年2月11日在公開樞密會議上宣布了辭去伯多祿牧職的決定。當時,他這樣説道:“在天主面前經過屢次反省後,我得出肯定的結論,即由於年邁,我的體力不再能夠以恰當的方式來履行伯多祿牧職。我十分清楚,這項職務因其精神本質不僅靠言行來完成,也少不了受苦和祈禱。”
“總之,今日世界變化神速,信仰生活的重大問題又引起了動盪。在這種情況下,為聖伯多祿的船掌舵和宣講福音也需要有充沛的體力和精力,這一精力近幾個月來在我身上漸弱,以致我得承認我已無能力勝任受委託的牧職。”
“為此,儘管意識到這一舉止的嚴重性,我仍以完全的自由宣布辭去樞機們在2005年4月19日委託給我的羅馬主教、聖伯多祿繼承人的牧職。”
本篤十六世教宗的牧職於2013年2月28日結束,從此他以榮休教宗的身份在梵蒂岡城國内的“教會之母”修院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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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方濟各心目中的本篤十六世
“我與本篤十六世的精神聯繋極為深厚。他恰當的臨在和他為教會的祈禱都在不斷地支持及鼓勵我的服務。我常牢記他離開梵蒂岡前向樞機們道別時的講話:‘在你們當中會有未來的教宗﹐我今天就向他承諾無條件的尊敬與服從。’”
(梵蒂岡新聞網)教宗方濟各自上任以來多次在不同的場合中稱讚本篤十六世,對他的這位前任表達敬意。我們在此整理了教宗方濟各這幾年來的相關言論,一起回顧他心目中的那位前任教宗。
“一位偉大的教宗”
“本篤十六世:一位偉大的教宗”。教宗方濟各如此描述他的這位前任。2014年10月27日,教宗方濟各來到聖座科學院院址,為豎立在那裡的本篤十六世半身態像主持落成禮。他在那個機會上稱本篤十六世是位“偉大的教宗”。
教宗表示:“本篤十六世的偉大在於他智慧的力量和敏銳的洞察力,在於他對神學的重大貢獻、他對教會和人類的愛、他的品德和虔誠。關於他,我們絕不能說學問和科學使他的人性和愛在天主和近人面前變得枯竭。相反地,科學、智慧和祈禱卻開拓了他的胸懷和心靈。”
“天主的人和祈禱的人”
2013年7月28日,教宗方濟各在從巴西里約熱內盧返回羅馬的機上記者會中,推崇榮休教宗是“天主的人和祈禱的人”。他說:“本篤十六世提出辭職,這對我是一個崇高的榜樣!他是一個高尚的人。只有高尚的人才會這樣做!”教宗方濟各解釋,榮休教宗住在梵蒂岡內,“就像家中的祖父,有智慧的爺爺,碰到難題時可以向他請教”。
引退,“一個有聖德、高尚和謙卑的舉動”
同年9月20日,教宗方濟各在《公教文明》期刊總編斯帕達羅(Antonio Spadaro)神父的訪談中再次談到他的前任辭去伯多祿牧職一事,稱這是“一個有聖德、高尚和謙卑的舉動”。2014年2月11日,本篤十六世提出引退一週年之際,教宗方濟各發表推文,邀請衆人與他“一同為本篤十六世祈禱,他是一個極其勇敢和謙遜的人”。
榮休教宗是個典範,“他不是博物館裡的一尊雕像”
此外,教宗方濟各也經常強調榮休教宗的另一個品德,即他能夠建立一個制度性的進程。2014年3月5日,教宗方濟各接受《晚郵報》採訪,指出“榮休教宗不是博物館裡的一尊雕像,而是個典範,他是第一個,以後或許還會有其他類似的情況”。
教宗方濟各於同年8月18日再次強調了上述思想。當時他結束韓國訪問,在返回羅馬的機上記者會中表示:“我認為榮休教宗並非特例,在許多世紀之後,他是第一位榮休教宗。我認為教宗本篤十六世這項舉動在於建立了榮休教宗的制度。他敞開了一道成為制度而非例外情況的門。”
教宗補充道:“我們的確擁有兄弟般的關係。我感到他好似家中有智慧的祖父:聽他談話對我有益,他對我也作出很大的鼓勵。”
2013年3月13日:教宗方濟各首次向本篤十六世表達敬意
教宗方濟各3月13日當選後在中央陽台上致詞,表達他的第一個想法時談到他的前任說:“首先,我願意為我們的榮休主教本篤十六世祈禱。讓我們衆人一起為他祈禱,願上主降福他,聖母護佑他!”
2015年12月8日開啟慈悲特殊禧年那天的三鐘經講話中,教宗方濟各説道:“榮休教宗今天也跨越了慈悲聖門。”他邀請聚集在聖伯多祿廣場上的信友們“衆人一起在這裡向本篤教宗表達敬意!”
祝賀本篤十六世的生日,請衆人為他祈禱
2016年4月16日,教宗方濟各向隨機記者們提到他的前任過89壽辰,並邀請衆人為他祈禱,向他致以“最親切及熱情的祝賀”,“祈求上主繼續降福他關心教會、為整個教會祈禱的寶貴服務”。教宗方濟各在當天的推文中寫道:“今天是本篤十六世的生日。讓我們為他祈禱,感謝天主將他賜予教會和世界。”
對本篤十六世深湛與平穩的神學思想感激不盡
同年8月30日,教宗方濟各為新書《天主和人類的僕人:本篤十六世的生平》(Servitore di Dio e dell’umanità. La biografia di Benedetto XVI)作序。這本新書由意大利知名的米蘭蒙達多利(Mondadori)出版社出版,作者是埃利奧·圭列羅(Elio Guerriero)。
教宗方濟各寫道,這本生平傳記讓我們看到“我的前任本篤十六世”的整個生活和他那可靠及穩健思想的發展。教會所有的人都因若瑟·拉青格—本篤十六世深湛與平穩的神學思想而對他感激不盡。他活著總是為服事教會,在若望保祿二世教宗很長的牧職期間擔任教義部長,後來又成為普世教會的牧人。
“在我牧職的這頭幾年,我與本篤十六世的精神聯繋極為深厚。他恰當的臨在和他為教會的祈禱都在不斷地支持及鼓勵我的服務。我常牢記他離開梵蒂岡前向樞機們道別時的講話:‘在你們當中會有未來的教宗﹐我今天就向他承諾無條件的尊敬與服從。’”
“那時,我無法知道未來的教宗就是我。在我與他隨後的所有接觸中,我不但感受到他的尊敬與服從,也感受到他在精神上的親切臨近、一起祈禱的喜樂、真誠的友愛、理解和友情,以及樂於提供建議。”
教宗方濟各最後表示:“我非常感謝本篤十六世出席了慈悲禧年的開幕禮,並在我之後立即跨越了聖門。他在最近的訪談中強調,‘讓天主慈悲日益成為中心和占主導地位的思想乃是時代的標記’。他的話再一次清晰表明,天主的慈悲大愛是近幾位教宗的共同思想,是走出去的教會帶給世界邊緣地區的最為迫切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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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本篤十六世任期總結
本篤十六世,即若瑟·拉青格今天在梵蒂岡安息主懷,他是600多年以來在去世之前就結束伯多祿牧職的首位教宗。
(梵蒂岡新聞網)2013年2月11日,他出人意料地以一份簡短的拉丁文聲明宣布了他引退的决定,令在場的樞機們大為驚愕。在教會的兩千年歷史中,從未有過任何教宗因感到身體無力肩負教宗職務重擔而退位的。
在他宣布引退的三年前出版一本採訪形式的書《世界之光》,書中他在回答新聞記者彼得希瓦爾德(Peter Seewald)的提問時說:“當一位教宗清楚意識到自己在體力、思維、精神上無力從事托付於他的職務時,那麽,他有權,在某些情况下也有義務辭職。”
他的話似乎提前說出了他這方面的想法。他放棄教宗牧職,是一個史無前例的重大舉動,當然,如果我們談本篤十六世,僅僅談他的這個舉動,那就真的是有欠公允了。
出席大公會議的“少年”神學家
若瑟·拉青格,警員的兒子,1927年誕生於巴伐利亞一個簡樸而信仰虔誠的家庭,是上世紀教會中的一位主角人物。他於1951年與兄長格奧爾格(Georg)一起晋鐸,兩年後獲得神學博士學位,1957年獲得信理神學教授的資格,先後在弗賴辛、波恩、蒙斯特、圖賓根、雷根斯堡(Frisinga, Bonn, Munster, Tubinga, Ratisnona)教學。
拉青格非常年輕時已經是一位受人景仰的神學家,他是親自出席梵二大公會議的最後一位教宗,他以科隆的弗林斯(Frings)樞機的專家身份,就近參加了大會。他是聖座準備的大會草案的嚴厲批評者之一,這些草案後來經主教們决定而廢棄。
年輕的神學家拉青格認為,大會草案,應該能夠對一些緊急問題作出答覆,同時,盡可能使用慈母的語言來回答,而不是裁斷和譴責。拉青各讚揚即將進行的禮儀改革和其來自天主上智不可抗拒的動機。他說,若要重新獲得禮儀的真正本質,就必須“突破拉丁語的圍牆”。
與沃伊蒂瓦一同守護信仰
後來成為教宗本篤十六世的拉青格,也直接見證了梵二大公會議後的危機以及大學和神學院中的爭論。他親眼看到某些人質疑信仰的核心真理以及禮儀界擅自進行的實驗。就在梵二大公會議剛結束一年,也就是1966年,他就曾表示,看到一個“降價的基督信仰”正在挺進。
1977年,他才50來歲就被教宗保祿六世任命為慕尼黑的總主教,幾個星期後,他又被擢升為樞機。1981年11月,教宗若望保祿二世任命他為教義部部長。於是,這位巴伐利亞的神學家與波蘭籍教宗開始了一段親密的友誼,直到沃伊蒂瓦教宗去世為止。拉青格樞機曾多次向教宗遞上辭呈都未獲准,因為教宗不願失去這位親密助手。
在他負責教義部的年代,這個部門在許多課題上都作了清楚的說明。阻止用馬克思主義分析法的解放神學蔓延,對當時的一些重大倫理問題表達立場。當然,最重要的工作是編撰新編《天主教教理》,這項工作進行了六年,新要理書於1992年問世。
“葡萄園的謙卑工人”
2005年沃伊蒂瓦教宗去世後,樞機會議僅24小時便選出一位年高德劭、普受敬仰的人繼承教宗牧職,他便是拉青格樞機,當時他已經有78歲。這位本篤十六世教宗在聖伯多祿大殿的陽臺上稱自己是“天主葡萄園的工人”。他沒有任何擔任“主角”的思想,他說他沒有制定自己的“執政綱領”,卻願意和整個教會一起聽從天主的話和祂的旨意。
奧斯維茨集中營和雷根斯堡
他在任期中也和他的前任教宗一樣頻繁出訪,即使他開始時並不十分熱衷。最令人感動的時刻之一,是2006年5月訪問奧斯威茨集中營,當時,這位德國籍教宗說:“在這樣一個地方,實在有口難言,只能在驚慌恐怖中緘默,這樣的緘默是內心對天主的哀號:主啊,祢為何能容忍這一切?”
2006年還發生了另一個事件,就是,雷根斯堡事件。教宗在他曾任教的大學演講時,引用了一句有關穆罕默德的古老的話,他的話被人利用,因而激起伊斯蘭世界的抗議。從此,教宗對穆斯林關注的迹象增加了。
本篤十六世面對了艱難的訪問行程,與失去基督信仰的社會內急速發展的世俗化以及教會內的反對意見毫不妥協。他在白宮與小布什一起慶祝了自己的生日,幾天後,又到紐約的世貿中心遺址祈禱,擁抱了九一一事件受害者的親人。
論述喜樂的通諭
他在擔任教義部部長時常常被冠以“裝甲樞機”的名號,即便如此,他任教宗後,不斷地談“做基督徒的喜樂”,他的第一道通諭談的正是天主的愛,標題是《天主是愛》。他寫道:“開始成為基督徒,並不是出於倫理的決定或一種偉大的理想,而是與一個事件的相遇,與‘那一位’的相遇。”
他還找出時間寫了一本有關納匝肋人耶穌的書,分三册出版。在他所做的决定中包括了:頒布手諭取消梵二大公會議前的《羅馬彌撒經書》,設立管轄區使一些聖公會團體得以與羅馬教會重新共融。
2009年1月,他决定取消對馬歇爾·勒菲弗(Marcel Lefebvre)總主教非法祝聖的四位主教開除教籍的法令,其中一位是理查·威廉森, 他否認有關煤氣室的存在。本篤十六世的决定在猶太人世界中爆發了爭論,教宗於是拿起紙筆向全球主教寫信,表示承擔全部責任。
對醜聞的回應
本篤十六世教宗任期的最後幾年,再次爆發了戀童癖醜聞和泄露機密文件事件,就是,有人從教宗桌上盜走一些文件並在一本書中公布。對於教會內部的這些“齷齪”事件,教宗態度堅决、强硬。他引入極其嚴厲的法規來對抗傷害未成年者行為。
他要求聖座和主教們改變思維。他甚至說對教會最厲害的迫害不是來自外在的敵人,而是來自教會內部的罪惡。另一個重要改革,是財政方面的改革。是他,拉青格教宗,將反洗錢的法律引進梵蒂岡的。
“不受金錢和權力束縛的教會”
面對醜聞和教會中的“升官思想”,這位年邁的德國籍教宗繼續呼喚人們皈依、懺悔、謙遜。2011年他在德國進行他的最後一次牧靈訪問,當時,他邀請教會少一點塵世化:“歷史上的例子展示出,一個‘清除了塵世化’的教會是以更清楚的形象出現。教會只有從物質和政治包袱及特權中釋放出來,才能以更好以及真正基督徒的方式將自己奉獻給整個世界,才能真正向世界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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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伯多祿的圍牆內度祈禱生活的榮休教宗
身為伯多祿的繼承人,教宗這個牧職便永遠存在,因此不能再返回到私人生活中。然而,本篤十六世的退位並非遠離十字架,而是以一種新的方式留守在基督的苦架前。
(梵蒂岡新聞網)本篤十六世於2013年2月28日晚上8點在岡道爾夫堡的教宗夏宮結束他的伯多祿牧職。他於當天下午離開梵蒂岡退隱到岡道爾夫堡之前,發表了最後一次推文:“謝謝你們的愛與支持。願你們永遠體驗到將基督放在生活中心的喜樂。”
本篤十六世將自己的引退比作“攀登大博爾山”,他如此說道:“上主召喚我‘上山’﹐以祈禱和默想作更多奉獻。這並非放棄教會﹐相反地﹐天主要我這麼作﹐好使我能以至今懷抱的獻身精神與愛繼續服務教會﹐而且是以更適合我的年紀、體力所及的方式來實現”(2013年2月24日三鐘經)。
身為伯多祿的繼承人,教宗這個牧職便永遠存在,因此不能再返回到私人生活中。然而,本篤十六世的退位並非遠離十字架,而是以一種新的方式留守在基督的苦架前。
榮休教宗說過:“我放下積極履行這一職務的決定並不表示取消這一責任。我不會回到私人生活中,不再度旅行、會晤、會客、參加會議等等的生活。我不放棄十字架,而是以一種新的方式留在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身旁。我不再握有管理教會的職務權力,卻藉著祈禱的服務留在聖伯多祿的圍牆內”(2013年2月27日週三公開接見)。
2013年3月23日,教宗方濟各到羅馬南郊的岡道爾夫堡夏宮拜訪了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教宗一走下直升機,榮休教宗便迎上前去,兩人的擁抱極美好。教宗對本篤十六世說:“我們是兄弟。”於是二人跪在同一張跪凳前祈禱。這只是隨後數年來二人系列會晤中的首次。之後,教宗方濟各多次拜訪本篤十六世並與他互通電話,稱他為“家中有智慧的祖父”。
本篤十六世在教會之母隱修院的引退生活相當平靜,除了有規律的閱讀、寫作、散步、看電視和晚餐後彈奏莫札特的樂曲外,也不時接受來自全世界朋友的拜訪。2016年6月28日,梵蒂岡為他慶祝晉鐸65週年,教宗方濟各在致詞中稱他一直在“為愛天主作見證”。
本篤十六世答道:“我尤其感謝聖父您:從您當選的那一刻起,在我生活於此的每時每刻,您的仁愛都令我感動,確實在我內心深處引領著我。與其說我是住在景色優美的梵蒂岡花園內,不如說我是住在您的仁愛內,而且我感覺備受保護。”
他在衆人面前這番簡短的即席講話是對感恩聖祭的字面和靈性意義的價值作出的崇高省思。這是為基督在十字架上忍受痛苦而感恩的聖事,基督為人類將此痛苦轉化為祝福。榮休教宗從他的御座轉到圍牆邊,在每一天的隱秘生活中都忠實地留守在十字架旁。這位上主葡萄園的謙卑僕人給我們留下了他最後的祝願:
“最終,我們熱切渴望參與上主的這個‘感恩’,如此便能真正地領受生命的嶄新意義,並幫助世界作出實質的改變:願那是一個屬於生命而非死亡的世界;一個愛戰勝了死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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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篤十六世:置身於不同時代間的教宗
「我已不再屬於舊世界,但也不屬於新世界,事實上,新世界尚未開始。」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用這句話來談論他自己。我們可以在一本題名為《最後幾次訪談》的書中找到他的這句話。
(梵蒂岡新聞網)置身於不同時代間的教宗:這正是他在那個機會上為自己下的定義。隨後,他又補充說,只有在以後才能認出並評估不同的時代以及時代的變遷。
其實,令人驚嘆的更是這句話的後半句:「新世界尚未開始」。從不滿足於對新的事物所下的定義,這應歸功於這位神學家、樞機也是教宗的若瑟 ∙ 拉青格。他終其一生都在尋找、探究、詢問;即便在教宗牧職中,他的講話,他的講道,都具有這個尋找的特色。正因為這個緣故,他常遇到一些劇烈的爭論,這也發生在教會內部,或許更是在教會內部所引發的爭論。
教宗本篤十六世最後數篇講道中的一篇,就是他講述賢士們尋找新生君王的那一篇,以令人贊嘆且明確的方式表達了這個概念。他說:「當時啓程走向未知目的地的,都是不安於現狀的人。他們被尋找天主和世界獲得救恩的急切渴望所推動,他們在期待,他們不因自己有保障的收入和也許頗有分量的社會地位而滿足。他們在尋找更崇高的真理。他們也許是博學的人,精通星相學,也許還受過哲學的培育,但他們不願僅僅擁有豐富的知識,他們尤其渴望知道那不可或缺的基本實質。他們想知道如何能夠做個『人』。為此,他們想知道天主是否存在,天主在哪裡,祂是怎樣的。祂是否在意我們,我們如何能與祂相遇。他們不願意僅僅知道而已。他們願意重新認識有關我們、有關天主和世界的真理。他們外在的朝聖之旅表達了他們內在向前行的狀況,他們心靈的朝聖旅程。他們是在尋求天主的人,最終,他們要走向祂。他們是尋找天主的人。」(2013年1月6日主顯節教宗講道詞)若瑟 ∙ 拉青格應該也可以把這些話用在自己身上。
談到梵二大公會議:完全實現它的決議為時仍遠,但如不繼續探究而且尋求實現,則會造成損害。「革新的注釋學」,「在連貫性中更新的注釋學」,這是教宗本篤十六世給它下的定義,以此對抗「斷裂的注釋學」。
在這一切中,仍有許多需要我們繼續投注心力:他在這方面的啓發將存留在我們心中。作為神學家、樞機、教宗,他貢獻了一己之力,使「新的」繼續有待發現。儘管他著作等身、演講頻繁、貢獻良多,他始終是位不安於現狀的人。在我們剛提到的這位榮休教宗在結束牧職前發表的講道中談到,信德的內在朝聖之旅,主要由祈禱表現出來。這祈禱將我們從虛假的舒適中抽離出來,這祈禱要傳達我們在有關天主和有關近人的事上的不安寧。他自始至終都在祈禱中活出了這種急切不安。雖然退隱,他堅定的信念卻沒有因此稍減。
那句取自「最後幾次訪談」一書中有關舊世界和新世界的話,具有先知性。它看來單純,就如教宗所說的許多話一樣,尤其是他那些有關靈修的文章和他的講道。不過,這句話具有神學和靈修的動力。時代會改變,沒有人能夠令它停止:沒有人能夠在「新的」版本中重新發明「舊的」, 正如那些傳統派的人所非常喜歡的 , 也沒有人能夠發明一個不顧及傳統和演變的「新的」事物。
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在置身於兩個不同時代間,他表現出對自己有一個非常公允的評估,他沒有把自己綁在一方或另一方。改變:這正是他的生活經驗,這也正是人們所認識的他。他因此是一位過度性的教宗嗎?
不,並非如此。正因為他本身曾經就是過度,他的痕跡在他死後仍然要留在人間。過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若瑟 ∙ 拉青格代表了那個從梵二大公會議開始重新踏上旅程的教會。若瑟 ∙ 拉青格在教會的過度上,尤其是在教宗的過度上蓋了印。教會仍然可以長久受到他的芳表、他的言語、他的著作的滋養。他曾置身於不同時代間,卻會常與我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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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本篤十六世任期中的大事
7年、10個月又9天。這是教宗本篤十六世任期的時間,他於2005年4月19日上任,並於2013年2月11日出人意料地宣佈放棄伯多祿職務後,於同年2月28日結束其任期。
(梵蒂岡新聞網)本篤十六世教宗的任期絕對比聖若望保祿二世短,後者是歷史上任期第二長的教宗。但教宗本篤十六世任期內的活動並不較為稀鬆,比如,他進行了24次國外牧靈訪問;出席了3次世界青年節和1次世界家庭大會;頒佈了3道通諭、1道宗座憲令、3道宗座勸諭;召開了4次世界主教會議(2次常規會議,2次特別會議);擢升了84位樞機;宣佈了45位聖人、855位真福,沃伊蒂瓦教宗為其中之一。
一個在任期內竭力將天主重新帶回中心地位的教宗
本篤十六世任期的指導路線就是在他的 《天主是愛》通諭中談到的意願:向世界宣報基督愛的福音,為在這個“信德面臨熄滅危險的世界中”(致全球主教信函,2009年3月10日)將天主重新帶回中心地位,深知這需要淨化教會,需要人與制度的改弦易轍。
信仰與理性對話的教宗
本篤十六世追隨他的前任教宗們 – 從若望二十三世到若望保祿二世 – 跟隨 《天主是愛》通諭中指示的“綱領性路線”。他是一位重視跨宗教與跨文化對話的教宗(他任期的這個特性常被人低估):與猶太主義對話、與其他宗教對話、與分離的其他基督徒弟兄對話、與科學和俗化思潮對話;乃至與天主教會分離的天主教徒,如聖庇護十世兄弟會對話。這些對話經歷了不少困難、誤會,也曾突然中斷。雖然如此,這位神學家教宗仍然堅定地繼續推動對話,以信仰與理性為起點,而信仰與理性和愛德與真理,兩者皆是他訓導的典型課題。在他的許多講話和著作中也可以找到的基本思想是,“理性向信仰內涵開放什麼也不會失去”,同時,“信仰以理性為預設前提並使之完美”。我們只需要想到以下例舉的幾項講話便可以證明,就是:現今已經聞名(也有相等程度的誤解)的雷根斯堡的演講(2006年)、在巴黎伯爾納定學院向文化界代表發表的談話(2008年)、在西敏寺大堂發表的歷史性講話(2010)以及在德國國會發表的同樣具歷史性的講話(2011年),還有就是他對有關問題的訓導文件。
暴風雨中掌舵行船的教宗
教宗本篤十六世的任期正值教會處於特別艱困的時刻,尤其受到孌童醜聞和梵蒂岡機密文件外泄(Vatileaks)事件的影響。他於2005年4月19日上任前,在主持拜苦路活動時,指責了教會內的“骯髒”現象。對於他任期內出現的醜聞,他都能清醒且明智果斷地予以面對,為教宗方濟各以後繼續推行的改革鋪了路。事實上,堅決對抗孌童弊病是教宗本篤十六世任期突出的一面。以下的事實便是明證,就是:2011年和2012年因涉及侵犯事件被停職的司鐸人數大為增加(400人);同樣,因對這個問題處理不當而離職的主教人數也增加。這些數字是他在《額外嚴重罪案準則》文件中授意進行的改革行動的第一個明顯成果。該文件有意令對抗與預防這個弊病的行動更加有效。在面對
梵蒂岡被牽連的財務醜聞方面,也有賴教宗本篤十六世引進一些措施,令聖座的財務管理得以更為透明。這些措施以後由教宗方濟各繼續實行。比如,2010年12月30日頒佈的手諭,就是“為預防與對抗犯罪活動洗錢和恐怖主義提供資金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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